梨园耆宿录:京华戏曲老前辈的璀璨星河

梨园耆宿录:京华戏曲老前辈的璀璨星河

北京城六百年的戏台光影中,总有些名字在锣鼓点里生了根。他们不是飘在戏折子里的虚名,而是实打实用水袖甩出京城韵味的角儿。今天咱们不唱戏,就说说那些把命都交给戏台的老先生们。

一、京剧宗师开宗立派

提起京剧老前辈,梅兰芳三个字就像镶了金边的招牌。这位梅派创始人把青衣行当唱成了艺术高峰,《贵妃醉酒》里那十八个卧鱼身段,把杨玉环的醉态演得比真酒还醉人。他带着《天女散花》飘洋过海,让蓝眼睛的洋人也跟着兰花指转。

程砚秋可不像他名字那么文气,这位程派鼻祖在《锁麟囊》里憋着嗓子唱春秋亭外风雨暴,愣是把悲腔唱出了金石声。四大名旦里数他最爱琢磨新腔,连梅先生都说他把旦角唱出了须生的骨头。

武生行当的尚和玉更是个狠角色,《长坂坡》里赵云那杆银枪舞得密不透风。七旬高龄还能扎着大靠翻虎跳,后台徒弟们看得直冒冷汗。杨小楼把武戏文唱出了名堂,他演的霸王别姬,把楚霸王的威风演得让人忘了这是个武生。

二、地方剧种各显神通

昆曲大师韩世昌把《牡丹亭》唱成了活化石,杜丽娘游园时那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让他唱得比真花还艳。侯玉山演钟馗堪称一绝,勾着花脸还能把判官演得既威又慈,后台都说他是活判官转世。

评剧名宿小白玉霜把《秦香莲》唱进了中南海,她嗓子不亮,可那股子悲苦劲儿能把台下的手绢都哭湿了。新风霞演刘巧儿时,把解放区姑娘的爽利劲儿全搁在眼神里,据说周总理看戏时拍红了大腿。

曲艺行当里侯宝林算是把相声说出了京味儿,《戏剧与方言》里学各地方言,把天津卫、山东腔学得比本地人还地道。单弦大王荣剑尘弹着八角鼓唱《风波亭》,能把岳武穆的忠烈唱得人脊梁骨发凉。

三、传道授业梨园薪火

这些老先生教徒弟可比台上还较真。张君秋收徒先让吊嗓子三个月,说是把野腔野调吊没了才教真本事。赵燕侠教《红娘》时,一个转身教了三十八遍,生生把徒弟转吐了才罢休。

马连良创立的马派讲究帅、美、俏,他给徒弟说戏时连水袖甩几寸都要拿尺子量。谭富英教《定军山》要徒弟每天扎着靠睡觉,说是把铠甲睡成皮肤才算角儿。

这些梨园耆宿的绝活儿现在都成了非遗宝贝。长安大戏院的后台还供着梅先生的戏装,中国戏曲学院的练功房天天响着程派的水袖声。他们的戏就像大碗茶,越品越有味儿。

如今的戏台装了LED屏,可老观众还是爱听那口湖广音。这些老前辈的名字,早跟北京的胡同、冰糖葫芦搅和在一块儿,成了这座城的魂。哪天您路过正乙祠戏楼,仔细听听,那飞檐底下还绕着梅老板的《霸王别姬》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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