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蔡先生唱的是哪出戏?老戏迷都未必全知道》
《蔡先生唱的是哪出戏?老戏迷都未必全知道》
蔡先生三个字在戏迷圈里一出口,懂行的都会心照不宣地点头。这位年过八旬仍能中气十足唱完《长生殿》全本的老先生,用七十载光阴把昆曲的水磨腔磨出了新天地。但若真要细数他到底唱过哪些戏,恐怕连资深票友都要掰着手指头慢慢数。
1938年生于苏州的蔡正仁,打小泡在昆曲的水磨腔里。当年戏校招生,老师让他唱段京剧《捉放曹》,这孩子张口却是昆腔《定情赐盒》,把主考老师惊得笔都掉了。这出《长生殿》的经典选段,就此成了他一生的本命戏。
要说蔡先生最拿手的,当属《牡丹亭》里的柳梦梅。老观众都记得1982年那场演出,他踩着三寸厚底靴,愣是把拾画叫画的独角戏唱了四十分钟。最绝的是那句姐姐,我那嫡嫡亲亲的姐姐,明明是个酸腐书生,在他嘴里却透着少年人的莽撞天真。有次在北大演出,台下文学系教授直拍大腿:这才是汤显祖笔下的活柳生!
但蔡先生不是只守着老本。1993年排演《班昭》,他硬是把昆曲的巾生改出了沧桑感。原本细若游丝的唱腔里添了沙哑,倒把史学家班固的文人风骨唱得入木三分。当时有保守派骂他糟蹋传统,老先生却笑说:六百年前的戏要是不变,早成博物馆标本了。
去年重阳节在兰心大戏院,蔡先生带着徒子徒孙连唱五折《铁冠图》。从《撞钟》《分宫》到《刺虎》,83岁的人把崇祯帝从困守龙庭到煤山自缢的心路,用三处不同音色的哭演绎得撕心裂肺。散场时有年轻观众嘀咕:这老头儿怕不是从明朝穿越来的?
如今戏曲界总说蔡派小生,但老先生自己从不认这个名头。有次采访被问急了,他操着吴语普通话直摆手:我不过是给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擦擦灰,真要论派别,咱们都是魏良辅的门下。说罢哼起《玉簪记》里的琴挑,那声音清亮得仿佛还是六十年前那个在虎丘千人石上练嗓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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