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台上那一声吼,震得人天灵盖发麻——这种要命的戏曲叫啥名?
戏台上那一声吼,震得人天灵盖发麻——这种要命的戏曲叫啥名?
戏台上一声炸雷般的唱腔突然炸响,惊得台下嗑瓜子的老大爷手一抖,茶水泼了半盏。台上那位黑脸老生双目圆睁,额头青筋暴起,声如裂帛的唱腔震得梁上灰尘簌簌直落。这种能把人天灵盖唱得发麻的戏曲,民间有个诙谐的叫法——吼出来的戏。
一、戏台上有种唱法,能把人唱出一身鸡皮疙瘩
在陕西乡间的老戏台,每逢开演前总能看到这样的场景:几个光膀子的老汉蹲在台口,把半斤烧刀子灌进喉咙,脖颈上的血管突突直跳。这不是耍酒疯,而是秦腔演员们独特的开嗓方式。他们要的不是昆曲里婉转的莺啼,而是能震碎三伏天闷雷的铁嗓子。
这种唱法的秘诀全在丹田气。老艺人常说:唱戏要像拉大锯,气从脚跟起。演员扎着马步开唱时,能明显看到腰带以下微微颤动,仿佛有股气浪从地底直窜天灵盖。陕西华阴老腔的传承人王振中曾示范:一声哎嗨呀——吼出来,二十米开外的老槐树叶子都跟着打颤。
梆子戏里有个行话叫吼塌窑,说的是早年艺人在窑洞里唱戏,一声高腔能把窑顶的黄土震落。现在虽然用不着担心塌窑,但在西安易俗社的剧场里,前排观众看《三滴血》时仍会不自觉地后仰——那声实可怜的拖腔,真能把人震得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二、黄土高坡上,藏着最野性的戏曲基因
西北戏曲的狂放,是黄土高原给的底气。站在陕北的塬上喊一嗓子,声音能追着沟壑跑出十里地。秦腔《火焰驹》里的趟马唱段,演员边唱边甩着丈二长的马鞭,每个拖腔都带着风沙的粗粝感,活脱脱把黄土高坡的苍凉唱进了骨头缝里。
这种野性在行当分工上格外明显。秦腔里的黑头必须用真声演唱,老艺人张建民唱《铡美案》时,能把包相爷三个字唱得房梁嗡嗡作响。豫剧里的红脸王唐喜成更绝,七十高龄唱《南阳关》仍能连翻三个八度,观众说他的唱腔像钢丝绳上挂秤砣——又脆又沉。
在甘肃陇东,皮影戏班唱《罗通扫北》时,前台挑线的师傅要同时操纵六个影人,后台的唱腔却比真人大戏还要劲道。2018年非遗展演时,庆阳环县道情皮影传承人史呈林一段快板,硬是把扩音器给唱劈了。
三、戏文里的江湖,都是拿命唱的
梆子戏里的英雄好汉,个个都是拼命三郎。《下河东》里赵匡胤被困河东,一段三十六句的哭腔,演员要唱得声带渗血才算到位。老辈艺人传说,民国时西安有个铁嗓子红生,唱完《斩单童》直接咳出半碗血痰,第二天照常登台。
这种要命的唱法藏着惊人的技巧。秦腔的花音苦音转换,要求演员在十分之一秒内切换真假声。豫剧名家李树建唱《程婴救孤》时,能在哭腔里突然拔高两个调门,观众说这好比刀子划玻璃,听得人汗毛倒竖。
如今在短视频平台,90后秦腔演员杨升娟一段《周仁回府》点击破百万。年轻人发现,这种硬核唱腔配上电音混响,竟比流行歌还带劲。西安戏曲研究院排练厅里,95后学员每天举着石锁练功——他们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重金属音乐。
当流行音乐忙着用修音软件修饰瑕疵时,西北戏曲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冲击力。这种要命的唱法不是炫技,而是用生命能量在演绎人间悲欢。下次再听到那声穿云裂石的唱腔,别急着捂耳朵——那震颤的不只是鼓膜,更是千年黄土里埋着的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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