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一嗓《老来难》唱得人心尖儿颤?

哪一嗓《老来难》唱得人心尖儿颤?

您可曾听过街头巷尾飘来一嗓子苍凉的老腔?那词儿里带着千年霜雪:老来难,老来难,劝君莫把老人嫌...这曲《老来难》像把钝刀子,划得人心里直发酸。自打明代白话劝善书里钻出来,这曲儿就在梨园行里生了根,可您知道哪个戏班子的唱法最揪人心吗?

**一、中原大地的苍凉咏叹**

豫剧名角马金凤八十岁登台那回,一句当年我也曾貌美如花刚出口,台下的老头老太就抹起了眼角。她用的是豫西调特有的寒韵,尾音里带着黄河滩头刮来的凛冽。老旦的衰音在鼻腔里转了三转,把满头银丝唱成了漫天芦花。您细听那板胡伴奏,弓弦压得极低,像极了老人拄拐杖时拖地的闷响。

**二、燕赵悲歌里的倔强**

河北梆子里的《老来难》可不止哀怨。裴艳玲的版本里,那七分苦三分硬的唱腔透着燕赵风骨。唱到儿孙绕膝嫌我慢时,梆子声突然急促如骤雨,老生扮相的老者猛甩白髯,水袖翻飞间竟舞出当年跃马扬鞭的架势。这哪是哀叹?分明是白发将军最后的倔强。

**三、黄土高坡的野腔野调**

秦腔里的《老来难》最是撕心裂肺。老艺人王辅生唱到耳聋难与人说话时,突然拔高的苦音像把利刃直插云霄。您看那帮腔的拉坡调,十来个汉子跺着脚吼,震得戏台子直颤悠。最绝的是末尾那声难——啊——,颤巍巍拖出十八道弯,硬是把个难字唱成了绵延千里的黄土塬。

**四、江南烟雨中的絮语**

评剧新派唱法则像梅雨时节的檐下水。白玉霜当年在天津卫唱这曲,把老来难三字化作了吴侬软语。三弦轻拢慢捻间,她眼角眉梢都是戏:左手虚按胸口作咳嗽状,右手兰花指轻点虚空,倒像是数落着不孝儿孙。那清板段落不用伴奏,单凭气声就把凄凉唱进了骨缝里。

说到底,哪一版《老来难》最动听?豫剧的苍凉像陈年杜康,河北梆子的刚烈似老姜入喉,秦腔的悲怆堪比西凤烈酒,评剧的哀婉恰如雨打芭蕉。要我说,这曲儿本就不是唱来取乐的——听得您心头一紧,鼻头一酸,眼里汪着泪花儿还忍不住叫好,那便是唱到根儿上了。下次见着街头老艺人唱这曲,您且驻足细听,保准能从那沧桑的戏腔里,咂摸出千百年来中国人对老字的敬畏与疼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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