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咿呀唱戏人,你可知他们演的是哪门哪派?
台上咿呀唱戏人,你可知他们演的是哪门哪派?
台上人唱戏,台下人看戏,这句老话里藏着多少门道?每当锣鼓点一响,戏台上水袖翻飞,台下总有人忍不住问:这唱的是哪出戏?是京剧?越剧?还是黄梅戏?那些在台上或婉转或铿锵的唱腔,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着一个庞大精妙的戏曲体系。
一、唱戏先分南北腔:大剧种里的门道
中国戏曲这棵大树上,最先分出的两大枝干便是南昆北弋。昆曲用吴侬软语唱着《牡丹亭》,水磨腔似江南烟雨般缠绵;而北方的弋阳腔则像凛冽北风,一嗓子能穿透十里八乡。到了徽班进京,皮黄调遇上京腔京韵,这才有了后来独步天下的京剧。
南方的戏台上,越剧用绍兴官话唱着才子佳人,越剧小生扮相俊美得让姑娘们脸红;黄梅戏带着泥土芬芳,一曲《天仙配》唱得人心里发酸;粤剧的梆黄声里夹杂着岭南特有的婉转,连武打都带着南派功夫的利落。北方的戏园子里,河北梆子高亢激越,河南豫剧的拖腔能把人的心揪到半空,秦腔更是吼得黄土高坡都跟着震颤。
二、草台班子的烟火气:地方小戏的智慧
在乡间的草台班子里,藏着更接地气的戏曲密码。福建的高甲戏,丑角能用头顶着碗碟翻跟头;湖南的花鼓戏里,旦角手帕转得比风车还快;云南的花灯戏,一盏灯笼就能变幻出七十二般花样。这些土得掉渣的地方戏,往往连个正式名称都没有,老乡们只管叫它大戏、小调、灯戏。
有些戏班的叫法透着劳动人民的幽默:安徽的倒七戏因演出报酬是七成稻谷得名;山东的肘鼓子因艺人边敲肘鼓边唱;而采茶戏更直白,就是茶农采茶时哼的小曲发展而来。这些土名土姓的戏曲,恰似山野间的映山红,虽不名贵却开得热闹。
三、梨园行里的暗语:行当背后的玄机
走进后台,才知戏曲行当的称呼更讲究。生旦净末丑只是大分类,细分起来,生分老生、小生、武生;旦有青衣、花旦、刀马旦。武戏行当更藏着门道:跟头虫专翻跟头,打英雄负责挨打,下手管武打配角。这些行话外人听着迷糊,却是梨园子弟的生存密码。
不同剧种对行当的称呼也暗藏玄机:昆曲叫家门,京剧称行当,川剧唤部色。就连最基本的唱腔都有讲究:京剧西皮二黄,梆子戏的花音苦音,越剧的四工调弦下调,内行人一听调门就知道唱的是哪出戏。
当戏台上的锣鼓再次响起,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看戏:那婉转的唱腔里,藏着地域文化的密码;那翻飞的水袖间,舞动着千年传承的智慧。下次再有人问唱戏的叫什么戏曲,不妨细细品味其中的门道,你会发现,这一声咿呀,竟能牵出半部中国文化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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