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甸戏台那抹倔强的红——记楚剧演员菊珍的戏梦人生
蔡甸戏台那抹倔强的红——记楚剧演员菊珍的戏梦人生
蔡甸老戏台的木地板总泛着桐油的光,这是菊珍最熟悉的场景。五岁那年,她趴在后台的朱漆木箱上,看母亲描眉画眼,金线绣的戏服扫过她的脸颊,痒痒的。戏班子的铜锣咣地一响,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,就此被钉在了戏文里。
**一、童子功里的泪与光**
1993年的冬天特别冷。天没亮,九岁的菊珍就要到后官湖边吊嗓子。薄冰在芦苇荡上闪着幽蓝的光,她裹着补丁棉袄,呵出的白气把睫毛都凝成了霜。师傅的竹板从不留情面,一个走音就能让她举着水碗罚站两炷香。有次练甩水袖,胳膊肿得抬不起来,母亲边抹药油边掉泪:咱不学了吧?小丫头却咬着被角摇头——昨夜梦里,她分明看见自己扮上了穆桂英的翎子。
**二、破茧时刻**
十八岁那年秋天,菊珍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《百日缘》。离登台只剩三天,她却发起了高烧。后台的煤炉上熬着黑糊糊的中药,苦得人直皱眉。开演前两小时,她突然掀了棉被,对镜描起远山眉。那天晚上,她唱的叹人生如露水转瞬消散,让台下抽泣声此起彼伏。老票友都说,这孩子把楚剧的悲腔唱进了骨头缝里。
**三、薪火相传**
戏台前的梧桐黄了又绿。如今的菊珍在区文化馆带起了徒弟,孩子们总爱围着她问东问西。师父,现在都没人看戏了,咱们还练什么呀?她笑着指指心口:当年我师父说,戏是唱给懂的人听的。只要这儿还热着,楚剧的魂就散不了。去年非遗展演,她带着学生改编的《梁祝》选段,硬是把年轻观众唱得红了眼眶。
夜幕降临,文化馆二楼的排练室还亮着灯。菊珍正对着镜子细调云步,窗外飘来广场舞的喧闹声,她却仿佛又听见了儿时那声开场的锣响。水袖轻扬处,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,都在月光里轻轻摇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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