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戏曲情缘:那些让我沉醉的梨园清音
我的戏曲情缘:那些让我沉醉的梨园清音
夏夜弄堂里飘来的二胡声,像一缕穿过竹帘的月光,不经意间叩开了我记忆的闸门。那时在祖父的藤椅旁,老式收音机里流淌出的戏文,成了我最初的艺术启蒙。而今穿梭在钢筋森林里,这些传统戏曲依然是我心灵的避风港,让我带您走进我的戏曲收藏夹,聆听那些刻在骨子里的韵律。
一、水袖轻扬处皆是人间情
十二岁那年随母亲看《牡丹亭》,当杜丽娘的水袖在空中划出缠绵的弧线,仿佛将四百年的光阴都凝在那一方戏台。昆曲的笛声总带着江南烟雨的湿润,俞玖林版《玉簪记》里琴挑一折,生旦对坐,未着浓墨却尽显风流。每个咬字都像在青瓷盏里打了个转,听得人齿颊生香。
长安大戏院的《锁麟囊》让我见识到程派唱腔的精妙,张火丁的春秋亭外风雨暴甫一出口,那百转千回的拖腔里藏着多少人生况味。散场时发现邻座的老先生早已泪湿衣襟,原来戏台上的悲欢,早把世间情愫说尽了。
二、黄梅乡音里的烟火人生
去年在安庆老街偶遇草台班子,简陋的戏台上正唱着《女驸马》。演员头戴的绢花被江风吹得乱颤,可那带着泥土味的唱腔却格外动人。黄梅戏的鲜活就像外婆灶台上煨着的藕汤,冯素珍救夫的故事里,分明映着江淮女子倔强的眉眼。
严凤英的《天仙配》唱片是我书房常客,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旋律里,能听见采茶调与山歌调的交融。这种扎根民间的艺术,总能用最朴实的语言道出最深的情义,就像田埂边突然绽放的野蔷薇,带着未经雕琢的生命力。
三、梆子声中见苍茫
豫剧《程婴救孤》的梆子声响起时,剧场穹顶都在震颤。李树建沙哑的嗓音像从黄土高原刮来的风,把程婴十六年忍辱负重的沧桑刻进每个音符。当为救孤我舍去惊哥亲生子的唱词炸响,那种撕裂般的痛楚直击人心。
在郑州看过《清风亭上》,老生颤抖的跪步仿佛踏在观众心尖上。豫剧的悲怆不同于江南戏曲的婉约,它像黄河水裹挟着泥沙奔涌而来,把人生的大悲大喜都摊开在烈日下暴晒,听得人肝胆俱颤却又酣畅淋漓。
这些流淌在血脉里的戏曲密码,早已超越简单的艺术形式。它们是我与祖辈对话的密语,是浮躁时代里安放心灵的禅房。当电子屏幕的蓝光刺痛双眼时,不妨沏一盏清茶,听一段西皮流水,让传统戏曲的月光洗净满身尘嚣。此刻戏台灯火渐亮,您可愿与我共赏这穿越时空的绝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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