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州人的戏曲情结:一城戏韵,半部江湖
**沧州人的戏曲情结:一城戏韵,半部江湖**
沧州,这座坐落在冀中平原上的古城,既有武术之乡的豪迈,也有运河码头的烟火气。若说沧州人骨子里刻着尚武的基因,那他们的生活中,却总绕不开另一种江湖——戏台上的江湖。茶馆、庙会、村头老槐树下,沧州的戏曲声里,藏着几代人的记忆。
一、河北梆子:沧州人的“心头肉”
沧州人听戏,绕不开河北梆子。高亢激越的梆子声一响,茶馆里嗑瓜子的手停了,路上挑担子的脚住了,连运河边的芦苇都跟着调子晃。老辈人常说:“三天不听梆子腔,吃饭睡觉都不香。”沧州梆子戏班里的名角儿,在当地比明星还受追捧。早年间,东光县的“铁嗓梆子王”李长锁,在沧州地界唱《辕门斩子》,连唱三天三夜,台下人挤得鞋都掉了也不肯散场。如今,沧县梆子剧团下乡演出时,老人们还会搬着马扎提前两小时占座,戏未开锣,台下已是一片梆子迷的“碰头会”。
二、运河码头上的“戏码头”
沧州段的京杭大运河,曾是南北戏班的“擂台”。明清时,从天津卫南下的京剧班子,与山东北上的柳琴戏、河北本地的老调在沧州码头相遇,催生了独特的“杂戏”文化。泊头的老茶馆里,至今保留着“一壶茶听三台戏”的传统:上午听西河大鼓《杨家将》,下午看评剧《花为媒》,晚上再来段京剧《空城计》。运河岸边的老戏迷们,耳朵比专业票友还刁,哪句唱词走了板,哪个身段没到位,散场时准能听见他们掰着手指头挑刺儿。
三、武术与戏曲的“江湖合流”
沧州人把武术叫“把式”,把唱戏叫“玩意儿”,可这两样在沧州偏偏分不开。吴桥杂技大世界的戏台上,常见武生演员亮出真功夫:一个跟头翻过八仙桌,落地时唱腔不抖;耍完九节鞭,转身接一句“看某家来也——”气不喘脸不红。青县的老拳师们更爱讲古:“当年镖局走镖前,必先请戏班唱《长坂坡》,图的就是赵子龙的胆气!”如今沧州武术节开幕式上,河北梆子《大刀王五》仍是压轴戏,戏里戏外都是沧州人的侠义魂。
四、戏台下的烟火人生
沧州人听戏,听的是戏,过的是日子。正月十五任丘的鄚州大庙会,戏台搭在药王庙前,老太太们边听《大登殿》边搓麻花,油锅里滋啦声和梆子声混作一团;黄骅渔村的船老大出海前,要在船头放段《哪吒闹海》的录音,求个风平浪静;就连新华桥头修自行车的老张头,工具箱里永远放着台半导体,咿咿呀呀的戏词伴着补胎打气的声响,成了半条街的背景音。
五、新戏迷遇上老传统
如今的沧州茶馆里,多了群举着手机录视频的年轻人。95后小伙王浩组建了“沧州梆子新势力”戏迷群,每周组织线下“戏咖”聚会;抖音上沧州戏曲挑战赛话题里,小姑娘们穿着汉服唱《宝莲灯》,背景却是清风楼的霓虹灯。但老戏迷们不慌:“只要运河水流着,沧州的戏就断不了根。”毕竟,在这座古城里,戏台下的马扎从竹编换成了折叠椅,台上的水袖一甩,依旧能抖落五百年的尘与土。
**结语:**
沧州的戏,是武术家刀剑碰撞的铿锵,是运河船工号子的回响,更是市井街巷里的柴米油盐。当夜幕降临,清风楼前的戏台亮起灯,台上唱的是帝王将相,台下应的,却是沧州人热气腾腾的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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