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州老戏迷私藏单:这出戏,一听魂儿就掉进老运河里了
沧州老戏迷私藏单:这出戏,一听魂儿就掉进老运河里了
沧州老茶楼里,黄铜茶壶嘴儿冒着白汽,青砖地上摆着长条板凳。台上梆子一敲,台下老少爷们儿跟着板眼拍大腿,这光景可比手机里的短视频带劲多了。要说沧州的戏,可不是戏匣子里放的那些个调调,非得在运河边上的老园子里听,才能咂摸出那骨子地道味儿。
一、运河浪里藏梆子
沧州人听戏认准水音儿。老辈人说,河北梆子顺着运河漂过来时,在沧州码头打了个旋儿,混着船工号子拐了个弯。您听沧州梆子《辕门斩子》里的花脸,那嗓子带着九曲十八弯的浪头味儿,活脱脱把杨六郎的忠肝义胆泡进了大运河。老戏迷张二爷眯着眼说:这调门儿得就着运河风喝,电视里放的那叫温吞水!
沧州木板大鼓更是个宝贝。七十岁的刘金奎先生敲着梨花板唱《刘公案》,鼓槌子往老榆木上一磕,运河两岸三百年的盐码头故事全在鼓点里翻跟头。去年重阳节,清风楼下来了个保定戏班,刚唱两句就被老票友喊停:恁这板眼忒规矩,得带点沧州人的野劲儿!
二、老园子里的活化石
去清风茶楼得赶早,前清留下来的八仙桌就二十来张。跑堂的拎着长嘴壶穿梭,茶香混着旱烟味,台上《宝莲灯》正唱到沉香劈山。这里的老生唱念做打都带着码头工人的粗粝劲儿,三圣母的水袖甩出去,能把运河上的晨雾搅散。
南川楼的戏更野。露天场子支着苇席棚,沧州落子《王二姐思夫》唱到情浓处,台下大婶跟着抹眼泪。班主老李头说:咱这戏得就着驴肉火烧听,词儿里藏着沧州人的实诚劲儿。前年非遗普查,专家在这儿录了三天三夜,临走直说:这才是活着的戏曲博物馆。
三、夜戏里的烟火人间
华灯初上时,运河岸边就支起戏摊子。评剧《花为媒》的唱腔混着烧烤摊的孜然香,穿跨栏背心的大爷跟着哼春季里风吹万物生。年轻情侣挤在电动车上听《秦香莲》,姑娘突然来一句:陈世美放现在得算渣男榜首吧?逗得周围人直乐。
沧州大剧院每月初七的惠民场最热闹。新编河北梆子《铁狮子传奇》谢幕时,满头银发的王奶奶攥着票根不肯走:这武打戏比武侠片带劲,咱沧州的狮子会武术呢!散场后,戏迷们顺着运河遛弯,哼着戏词看游船划过水面,月光把戏台子搬到了天上。
如今的沧州戏园子,老票友的保温杯挨着年轻人的单反相机。戏还是那些戏,可听着听着就听出新滋味了——运河水的咸涩里,咂摸出千百年的酸甜苦辣。下回来沧州,别光盯着铁狮子拍照,找个戏园子猫一晚上,保准您耳朵里能灌进半部沧州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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