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州戏迷最迷啥?这几出戏能让你听懂运河边的人间烟火
沧州戏迷最迷啥?这几出戏能让你听懂运河边的人间烟火
铛啷啷的锣鼓声穿透沧州老城的晨雾,运河码头的茶馆里早坐满了端着紫砂壶的老茶客。这座浸润着燕赵风骨的水旱码头,七百年来把漕运的汽笛声和戏台的梆子声搅拌成独特的文化基因。要问沧州人最爱听什么戏?且听我慢慢道来。
一、运河浪里梆子声:河北梆子的码头情缘
光绪年间的沧州码头,漕船卸货的号子声里总混着戏班子的调嗓声。河北梆子高亢激越的唱腔像运河浪头拍岸,正对码头汉子的脾气。沧州梆子名角铁嗓刘当年在清池茶楼连唱三天《辕门斩子》,把个杨六郎唱得活灵活现,台下挑夫们把铜钱砸得戏台叮当响。如今沧州梆子剧团下乡演出,老乡们仍会指着老槐树说:当年'铁嗓刘'就在这树底下教徒弟吊嗓子。
运河区文化馆的戏单最能说明问题:每月15场演出里,河北梆子要占九成。《大登殿》里王宝钏寒窑苦守的坚贞,《杜十娘》中怒沉百宝箱的决绝,这些流淌着燕赵血性的故事,在沧州人的血脉里代代相传。去年重阳节,梆子剧团在清风楼演《钟馗嫁妹》,七十二岁的王大爷愣是站着听完三小时:这调门儿,得站着听才够味儿!
二、茶馆里的非遗密码:沧州落子的市井风情
如果说河北梆子是运河的惊涛,沧州落子就是茶碗里的涟漪。这门土生土长的说唱艺术,在八仙桌间开出了别样的花。南川楼的老舍茶馆每天下午准时开书,穿着蓝布大褂的艺人手持梨花板,把《小姑贤》《借髢髢》里的家长里短说得活色生香。老板娘李凤霞说:老爷子们就爱这口儿,听段落子能多吃两笼狗不理。
在非遗传承人赵金斗的工作室,整面墙的曲谱手稿记录着这门艺术的百年沧桑。沧州落子要'七分说三分唱',得带着运河水的土腥味儿。老赵边说边比划,《王二姐思夫》里那个哭坟的拖腔,尾音要像运河纤夫的号子般百转千回。去年运河文化节,他用现代故事改编的新段子《快递小哥》,让台下年轻人也拍红了巴掌。
三、戏台春秋:老调新声里的文化传承
走进沧县旧州镇的乡戏台,斑驳的柱子上还留着光绪年间的戏班题记。每年三月三庙会,十里八乡的戏迷扛着马扎来听连台本戏,台前台后都是戏:台上的杨香武三盗九龙杯,台下卖糖葫芦的吆喝声,混着后台演员勾脸的油彩味,构成最鲜活的民间画卷。剧团团长陈保利说:老乡们看戏不光为听唱,更是来找寻祖辈的记忆。
新兴的戏曲茶座正在改写传统观戏方式。运河畔的戏码头剧场,年轻人端着盖碗茶听改编梆子戏《运河谣》。编导把漕运故事融入电子乐,老票友初听皱眉,听到运河水涨船自高的老腔时,却又忍不住跟着打拍子。这种新旧碰撞,恰似沧州城的古今交融——高铁站旁的古码头,仍在诉说着戏如人生的永恒主题。
夜幕降临,清风楼戏台的灯笼又亮了。台上水袖翻飞,台下白发垂髫,运河水的呜咽应和着戏腔的起伏。沧州的戏,是刻在青石板路上的文化密码,是飘在茶香里的烟火人生。当梆子声再次划破夜空,你会明白:这座城的魂,就藏在那一板一眼的唱念做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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